《六十年前的回憶》文/徐紹武“百人百事”

仙風道骨

        六十年前的回憶——徐銘老師初期任教的故事。
        興化市沙溝鎮(zhèn)和安豐鎮(zhèn)一帶提到徐銘老師無不人知，誰人不曉！
        他曾在沙溝中學任教過初中、高中語文，做過教導主任，當過沙溝中學、安豐中學的校長，為兩地的中教事業(yè)作出了積極貢獻。
        我上初一，初三的語文都是徐銘老師教的，他還做過我們三（2）班的班主任，耳聞目睹、潛移默化、受益非淺。
        一位中堡藉同學見證我的成長，深有感觸地說：“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，你才是徐銘老師的嫡傳弟子�。　�
        此話雖有過獎，事實正是這樣，我一生僅受過初中教育，我語文基礎之所以說得過去，與徐銘老師的言傳身教、辛勤培育分不開的！
        六十多年來，我們雖然交往不多，但他的美好形象一直記在我腦中、印在我心中、思念在我的夢中……
        我也76歲的人了，年事越高越喜歡懷舊，徐銘老師初期任教的故事常在我面前浮現，趁我腦袋還算“靈光”之時，尋找徐銘老師在我一生中留下最深的烙印，以表對徐銘老師的崇敬，以表對當年學生生活的留戀，也是向第36個教師節(jié)獻禮！
     （一）第一節(jié)課印象深。
       徐銘老師1961年畢業(yè)于揚州師范學院，同年秋季分配至沙溝初級中學，任課初中一年級語文，我是他任教的第一批學生。
        他身材魁梧，形象英俊，倜儻不群，身穿短袖絲綢條紋香港衫，特別是嘴上面留八字胡，好似魯迅先生的儒雅風度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上的第一節(jié)語文課，是毛主席詩詞《長征》。他用略帶興化方言的普通話朗讀課文，讀得朗朗上口，字字有聲，句句有力，聲情并茂，神采飛揚，真使我們引人入勝。
        他還帶來中國地圖掛在黑板上，指出雪山、草地、大渡河、鐵索橋在什么位置，利用書法美術特長，用粉筆勾畫出紅軍爬雪山的草圖，重點詞句板書黑板，寫的柳體清秀大方，使同學們加深對課文的理解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不僅要我們背誦長征詩，還教唱長征詩，使同學們學習效果更好，對我印象最深。為我后來在農業(yè)中學教初中語文做出了樣子。
        晚自習課讀“紅巖”，徐銘老師不愧是一位共產黨員，早在六十年代，就重視對學生的紅色教育。
        晚自習第二節(jié)課，已是晚上八時左右，有的學生這時候容易萎靡不振，汽油燈的呼呼聲和部分同學的呼嚕聲交織一片，影響學生自習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針對這個情況，抓住這個時機，拿來剛出版的長篇小說“紅巖”來閱讀，每天領讀半個小時，使同學們頓時有了精神，他讀“紅巖”小說鏗鏘有力，形神兼?zhèn)�，好象看話劇仿佛，利用不同的語調刻劃人物形象，西南長官公署沈養(yǎng)齋的道白陰險毒辣，句句奸刁，江雪芹的講話義正詞嚴，勇敢剛毅，把英勇人物形象表現得栩栩如生，許云峰、江姐的光輝形象一直印在我的心中。
        （二）周末晚會唱“紅娘”。
        我在初中語文成績還可，數理化、外語學得一般，是學習的“瘸腿子”。但文體有特長，能拉會唱、能吹彈能講評話、打乒乓球，在初一階段獲得全校季軍（第三名），榮獲少年級運動員證章。
        到初三階段，還和劉龍壽代表沙中參加全縣中學生乒乓球競賽。初一到初三，一直擔任班上文體委員，到了初三還當上了校學生會文體部長，歌詠隊長和黑板報編輯。
        當年課外文藝生活十分活躍，每個周末在大食堂舉行周末文藝晚會，每臺晚會基本上我都參與策劃。
        當年古巴卡斯特羅革命成功又成了社會主義國家，徐銘老師在我們班上編排了活報劇“加勒比海的怒潮”，在周末晚會上演出，引起轟動效應。
        周末文藝晚會異彩紛呈、豐富多彩，同學們發(fā)揮特長，名展才藝，有詩朗誦、快板、三句半、對唱、戲曲聯唱等，許多老師也趕來參與。
        姜正琨老師嗓音宏亮、音色寬厚，一曲“唱支山歌給黨聽”，贏得全場陣陣掌聲。特別是徐銘老師演唱的傳統(tǒng)京劇“紅娘”選段，“一封書到做了婚姻媒證，老夫人哪有嚴命去請那張生……”演唱得字正腔圓，荀味十足，婀娜多姿，有聲有色，將晚會推向高潮！
       他雖是一位標準的男子漢，但他娓娓動聽的京曲，好似妙齡少女活躍在舞臺翩翩起舞，贏得全場一陣又一陣掌聲！
        打這以后，我初知了京劇，初知了京劇四大名旦，初知了荀慧生，開始對京劇有了興趣。
       “文革”期間，現代京劇流行，我學會了不少名段，退休以后，派上了用場，參加京劇票社活動，老有所樂，余熱生輝吶！
        （三）看報戮眼防作弊。
       徐銘老師幽默詼諧，談笑風生，走到哪里笑聲一片。他富有戲劇性的特長，巧妙地用在防止學生作弊上來了！
        記得班上考語文，徐銘老師監(jiān)考�？季戆l(fā)完，嚴肅地交待紀律后，拿著報紙悠閑地坐在藤椅上看，其實他在報紙上戮了幾個眼，學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，同學們看到徐老師在玩“魔術”，一個個警覺起來。
        坐在我左邊的同學平時和我相處很好，有時考試我有意將考卷斜在左邊，便于他看，這次考試我不再斜放了。此舉無聲勝有聲，全班考試紀律很好，沒有一個作弊的。
      （四）課后勝似親兄弟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教學嚴謹，在課堂上很有威嚴，他上課，沒有做小動作的，更沒有交頭接耳說閑話的，大伙兒都能聚精會神聽講。但在課后很慈祥謙和，平易近人，沒有架子，對學生尤如親兄弟。
        當年，徐銘老師也不過二十歲出頭，比我們大幾歲，還是個單身漢。由于他教學有方，贏得校長孫嵐山的厚愛，分配他條件較好的單人宿舍，位于體育室隔壁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很喜歡我和石煥智（已故），星期六、星期日晚經常邀我們到他宿舍里玩，聽他談新聞，說笑話，唱戲文，我們也把社會上的新鮮事講給他聽，師生之間無拘無束，感情融洽，你一言，我一語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。講到深夜還用小煤油爐煮雞蛋給我們吃，有時我們就在他鋪上過夜，師生同眠，其樂無窮，讓我們在歡樂的氣氛中進入夢鄉(xiāng)。
        （五）師生同演“三世仇”。
       1965年秋季，我和同學張德華（已故）先后插隊在沙溝公社高莊大隊和董西大隊。
        當年，沙溝區(qū)和沙溝鎮(zhèn)決定宣傳隊排演現代淮劇“三世仇”，配合階級斗爭教育，邀請徐銘老師做這出戲的導演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愛生如弟，趁此機會將我和張德華等有文藝特長的知青，抽調上來參與演出，免得下田受苦。
        徐銘老師利用課余時間認真排練，從角色分工，舞美設計，場次安排，音樂創(chuàng)作都精心策劃。
        他還在劇中扮演主角——狗地主，你看他戴著瓜皮帽，身穿皮馬褂，手拿文明棍，一唱一白，一舉一動，把陰險毒辣的狗地主演得活靈活現。
        我扮演的狗腿子張九，是小畫臉角色，把狗腿子奸刁巨滑，仗勢欺人的小丑也表演得淋漓盡致。
        張德華扮演的虎兒，他嗓音甜美，一曲曲悲慘的淮劇唱段，贏得臺下陣陣掌聲。
        特別是沙溝小學教師邵榮珍扮演的虎兒媽被逼上吊的慘景，讓全劇推向高潮，臺下不時響起“不忘階級苦，牢記血淚仇”的口號。
        這場戲演得很成功，不僅在鎮(zhèn)上演了多場，還到農村巡回演出，受到貧下中農的歡迎。這出戲的排演，為我以后做文化站工作，怎樣排戲作出了示范。
（作者系沙溝初級中學63屆畢業(yè)生，市工信局退休局職公務員）
附圖：徐銘老師圖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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