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部分!
這樣,母女二人有了個安身之處。沈友智依然很忙,尤其是年初這幾個月,難得回家。老客戶要鞏固,還得開拓新市場。不過大老板李連印卻在公司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一系列人事改革,沈友智現(xiàn)在可是他的搖錢樹,可不能把他給累趴下。因此就以沈友智的計劃為切入點,考察了幾位新晉的員工,分別負責各部分,一來解放了沈友智,二來再培養(yǎng)幾個骨干,那即可永保無虞。尤其是沒事就關(guān)照魯衛(wèi)強多學(xué)學(xué),別干了這么多年還不能當個人用。 可沈友智心里有點犯嘀咕,這一來,莫不是要把自己架空?商場如戰(zhàn)場,一旦你體現(xiàn)不出什么價值,就算老板不辭退,你好意思再待在這兒嗎?因此,雖然李連印市場叫他只管指派,具體事兒不必面面俱到,可沈友智一點兒都不敢放松警惕。萬一哪天老板翻臉不認人,自己可沒地兒哭去。 直至一天,李大老板晚上回公司,看到沈友智依然如一般員工那樣勤力,豁然明白這小子的心思,背著手晃悠到他跟前站定。沈友智抬頭見了,不由貧嘴道:“喲,大老板這么晚還過來,真是體恤民情。 李連印似笑非笑盯著他,好半天突然用高八度的聲兒問:“我說,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看成是那種不仁不義之人。奶奶的老子把你當個寶,生怕累著你,才安排人幫忙干活,你他媽以為我良心就那么壞?” 沈友智被說中心思,嘿嘿賊笑,卻不答話。李連印一見他這德性,板下臉再罵:“我操,看來你是真這么算計的。好好好,你干吧,我不攔著你,累死你個王八蛋,老子一片好心到你那兒全成了驢肝肺,我咋就這么賤!”說完氣哼哼地走了。 第二天沈友智一來上班,就聽說要開會,心里惴惴的,不知道李公公想怎么樣。 大家都到齊了,李大老板看到沈友智氣不打一處來,僵著臉對幾個重點培養(yǎng)人員指示道:“打今兒往后,工作上的事情都去問小沈,不必經(jīng)過我,怎么說他也是個二當家,你們要是誰敢不聽他的,不管對錯,我就開了誰。” 不等沈友智表示謝意,李連印瞪了他一眼就回辦公室了。這樣一來,沈友智放下了包袱,人也漸漸閑了下來,只要制定好計劃,凡事不必面面俱到親力親為,把任務(wù)分配下去,只等著他們?nèi)ネ瓿,遇上困難或者最后拍板,才親自出馬。及至后來他幾乎很少出遠門,作息趨于正常,每日早出晚歸。和薛蕙心母女的接觸也多了起來。 沈友智這人沒什么情趣,當初和毛慧慧生活在一起,盡管家務(wù)事都是他在忙活,但多少有點刻意討好的成分,家里雖然整齊,但卻是典型男性的那種歸置劃一,相當刻板。而自從薛蕙心住進來之后,沈友智發(fā)現(xiàn)家里好些多了些什么。從一些細小的改變中,他能體會得到。 餐桌上擺放幾個碎布拼接而成,方方圓圓的隔熱墊,五顏六色,小巧而精致,廚房里添了幾樣新奇玩意兒,鍋蓋架子、調(diào)料瓶子……雖看著不起眼,但用起來特別順手。陽臺玻璃擦得潔凈,邊角上不知何時貼上了幾個娃娃剪紙,稚趣可愛。最讓沈友智覺得不一樣的是,電視機上毛慧慧照片的相框旁,放置了一個不怎么常用的細長玻璃杯,盛著小半清水,里面有時候是一朵不知名的花,偶而是幾片青葉,甚至還看過一截造型優(yōu)美的枯枝! 那是女人的味道,雖只是小小的變動,卻把原本的平淡無奇點綴出了別樣的趣味。 并不見到薛蕙心有多忙活,但每次沈友智回家,都感覺處處洋溢著一種鄉(xiāng)村田園的氛圍,他很享受這樣的輕松自在。只是那個孩子到現(xiàn)在不和自己親近,明明在屋外聽到她在里面和媽媽的笑聲,但只要他一回家,孩子就立刻回到小房間,只有吃飯的時候才出來,任憑沈友智拿好吃的,好玩的,動畫片來引誘,怎么都不出來。薛蕙心再三鼓勵也沒有用,只得說到底在農(nóng)村長大,不如城里孩子大方。 而現(xiàn)在孩子畢竟是和母親在一起,變化是明顯的,添置了幾身衣裳,不再顯得寒酸,頭發(fā)也留長了,平時薛蕙心有空,就會用粉色橡皮繩替女兒扎兩根細細的小辮兒。小臉蛋白生生的透著紅,兩只大眼睛分外明亮,這小丫頭長得很可愛。 唯獨當沈友智在家的時候,從來沒聽她說過話,很安靜地待在一個角落里看一本圖畫書,一點兒聲音都不出。每每沈友智看到她,心里都有點酸,這孩子肯定之前太過壓抑了,否則才三歲的小娃娃怎么會這樣! 薛蕙心一般帶著孩子上班下班,很少單獨把女兒留在家里,小姑娘就像是媽媽的小尾巴一樣,依然不與沈友智親近,只是沒有剛來那會兒老是躲躲閃閃的。有時候沈友智給她帶點兒吃的玩的,也是要經(jīng)過媽媽的手她才拿,沈友智就玩笑道:“我花錢,這好人倒讓你做了。” 每逢這個時候,薛蕙心總是抿嘴微微一笑。 今年,曉曉要上幼兒園小班了,這個暑期薛蕙心給女兒準備好了上學(xué)的東西,經(jīng)常領(lǐng)著她到市區(qū)逛逛,長長見識。小姑娘和母親生活了大半年,雖沒有城里孩子條件好,但生活輕松,不再看人臉色,這才有了幾分孩子的天性,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見了,即便是沈友智在家,經(jīng)常也看到她的笑臉,當她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小乳牙,沈友智覺得自己要有這么個女兒多好! 開學(xué)前半個月的傍晚,沈友智剛到家看到薛蕙心在打電話,聽她連連推脫說:“院長,我真去不了,要不你讓我?guī)е⒆右黄,不然肯定不行……我……我也沒辦法……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我不要那份錢……院長,我真求求你了!” 那邊電話掛了,薛蕙心無奈地嘆了口氣,眼睛盯著女兒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沈友智放下包道:“怎么了?” “沈大哥,你回來啦!沒什么事兒!毖バ难b著不在意道: “呃,是不是幼兒園有事兒,孩子沒人帶?”從剛剛的對話中,沈友智也猜到一點兒緣由。 薛蕙心看瞞不住只得說:“她們要創(chuàng)建省級幼兒園,全體教職員工必須去換新資格證書,要去一個星期,她們不讓我?guī)Ш⒆尤,可孩子才三歲,這里又沒個熟人朋友什么的,陌生人我不放心!” “哦,就放家里不行嗎?我來帶,反正我上班也不一定到公司,家里也能辦公。”沈友智建議道: 薛蕙心連連擺手:“不行不行,沈大哥,我們母女倆住在這兒已經(jīng)夠麻煩你了,怎么能讓你帶孩子呢!待會兒我再和她們商量一下! “哎呀,你就別推辭了,你孩子挺乖的,我又不是沒做過家務(wù)事,在老家,我弟弟那兒子不知道多喜歡我呢,放心吧,我正好也偷懶在家歇歇!鄙蛴阎强茨切」媚镉侄愕搅怂龐屔砗,彎下腰去逗她。 見沈友智如此,薛蕙心有些猶豫,遲疑道:“我……我主要是怕孩子麻煩你,畢竟她還不懂事! “沒事兒,小孩子還不好哄,有點兒吃的玩的就行了,你就放心去吧,正好我也和她培養(yǎng)培養(yǎng)感情!鄙蛴阎抢鴷詴缘氖郑尚」媚锊桓铱此,眼里含著淚光。 晚上,聽到薛蕙心在房間再三叮囑女兒要乖要聽話,媽媽一個星期就回來。曉曉不像平時那樣了,偶而還抽泣一聲。 當晚,薛蕙心收拾了包裹,對沈友智簡單交待了些情況,同時再三感謝。沈友智暗自感嘆這女人真是太辛苦了。 第二天,薛蕙心早早起來做了早餐,曉曉也起床了,沈友智看著那小樣兒跟生離死別似的,拽著她媽的褲子不肯撒手,薛蕙心不停地小聲安慰,他上去一把抱起小姑娘,緩和氣氛笑說:“走吧,我又不是老虎,還能吃了她!” 看著門關(guān)上,小丫頭低著頭,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,沈友智趕緊安慰:“曉曉,別哭了,沈伯伯可喜歡你了,小姑娘的眼睛多漂亮呀,哭腫了就不好看了。” 勸了好一陣,曉曉才止住,沈友智將她放在沙發(fā)上,打開DVD,放了一部動畫片,然后說:“曉曉,你先看電視,伯伯有事兒,待會兒中午咱們出去吃飯,好不好?” 小姑娘的臉還是繃著,不過已經(jīng)平靜下來。沈友智就忙自己的事兒去了,剛在辦公桌邊坐下,聽到原本的音量調(diào)小了,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這小丫頭,誰說她不懂事兒! 自己忙活著,耳朵還注意那孩子的動靜。偶而伸著脖子朝客廳看一眼。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關(guān)了電視,自己找了本書坐那兒看著,神色已經(jīng)很自然了。只是剛剛沈友智放在旁邊的零食她一點兒都沒動。安靜得像家里沒這個人似的。 掛鐘敲響十一點的時候,沈友智出來說:“曉曉,咱們出去吃飯吧,麥當勞好不好?” 曉曉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,沒吭氣。沈友智接著道:“伯伯去換衣服,待會兒再來幫你也換了,等著啊!” 當沈友智再次出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這小丫頭已經(jīng)整整齊齊地站在門口,粉紅色的T恤灰色小短褲,小涼鞋都穿上,甚至小馬尾巴也重新扎了。伸手要抱她,曉曉躲開了。 一路上離著半米距離跟在沈友智旁邊,問她什么頂多點頭搖頭就是不開口,不一會兒到了麥當勞門口,看她有點怯生生的樣子像是第一次來,東張西望很好奇,沈友智問她想吃什么,曉曉搖搖頭,大概真的沒來過。沈友智只得自己去點了套餐和兒童餐,到了位置上替她弄好,曉曉一點一點吃得很小心,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狼吞虎咽。 兒童餐有附贈小玩具,曉曉吃著東西,眼睛盯著那個玩具,沈友智撕開了包裝拿了遞給她,是個四肢可以活動的麥當勞小人,小姑娘接過來卻輕輕放在桌上,等吃完之后才拿起來擺弄著,臉上漸漸開始有了笑模樣。 下午閑著沒事兒,沈友智就把她帶到游樂場玩,又去看了一場卡通電影。雖然沒有說一句話,可沈友智感覺小姑娘明顯表現(xiàn)了好感,天色已晚,也懶得再回家做飯,又領(lǐng)著他去吃了一次快餐,就往家趕了。小區(qū)門口有個十字路口,等紅綠燈的時候,一直保持距離的曉曉,靠近了,而且很自然地握住了沈友智的手。 小小的柔嫩手掌只能抓著他的兩根指頭,驀地,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在心里出現(xiàn),慢慢熔化開,沈友智俯身抱起她,貼著小臉蛋親了一下,笑著討好地偷偷提了一個要求:“曉曉,你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?” 可沒想到小姑娘臉色沉了下來,再一次低下頭。沈友智有些尷尬,只得哄著:“伯伯跟你鬧著玩呢,咱們回家吧!” 在外面轉(zhuǎn)了大半天,沈友智坐到了沙發(fā)上休息,微微閉著眼睛,打算待會兒給曉曉洗個澡。耳朵里聽到一陣響動,一看曉曉正拿著一個自己常用的杯子,小心走過來。沈友智趕緊起身過去接過來。杯子里居然還放了茶葉,肯定是平時看她媽媽做的,不禁伸手憐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。 簡單沖了個澡,換了衣服把她抱到床上,曉曉一直盯著他,眼睛亮晶晶的。沈友智不知道要干什么,問:“曉曉,沈伯伯給你念個故事?” 小姑娘搖搖頭,翻過身閉上眼睛。沈友智關(guān)了燈,出來的時候把門留了一條縫,忙活自己的事兒去了。 薛蕙心每天都打一個電話回來,關(guān)照女兒的同時再三向沈友智表示感謝。沈友智只讓她別擔心,孩子真的挺乖的,一點兒都不麻煩。這還真不是客套話,三天下來,這小丫頭幾乎就沒開口和自己說一句話,自己穿衣吃飯自己玩,一點兒聲音都沒有,搞得沈友智隔段時間就要喊一聲:曉曉,你在哪兒?這時她就會從那個角落里探出腦袋看著他。最讓人貼心的是,早上她先洗臉刷牙,讓后總會給沈友智把牙膏擠上,毛巾拿下來放在面盆邊。就是不讓近身,看來對生人不是一般的有戒心。 第五天的時候,沈友智需要份資料要去公司,員工都不在,就剩下老板和前臺,自己去拿的話一來一回也沒多長時間,打算把孩子放家里,到底不放心還是帶著她一起出門了。原本也沒多想,可進了公司,前臺那剛懷孕的女職員看到曉曉立刻驚呼道:“哎呀,這孩子好漂亮啊,長得跟洋娃娃似的,沈總,看不出來嘛!” 沈友智一聽這話里的意思不對,趕緊解釋,女員工只拉著曉曉左看右看嘖嘖稱贊,老板李連印站在辦公室門口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在那兒徒勞辯解。 沈友智回頭看老板這神色,知道這回肯定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索性玩笑道:“公公,瞅瞅我這閨女如何?” 李連印擂了他一拳道:“嘁,你算了吧,這小丫頭都三四歲了,那會兒你還和那誰蜜里調(diào)油呢,你和誰生孩子去。還不知道抱著誰家閨女過干癮呢!” 沈友智這才說了原委,李連印聽了之后,別有用心地看著他問:“你讓人家住你那兒,莫不是想打人家的主意?不過呢,她喪偶還拖著個孩子,以你現(xiàn)在這條件,也不算委屈他,要是覺得合適就在一塊過唄,都這么大年紀了還磨磨唧唧個什么勁兒呀!” 瞧著老板是認真在建議,沈友智倒是正色道:“你還真別說,這小娘們有志氣,雖說我是同情她才讓她住我那兒,但人家按月交房租,從不拖欠,而且手腳勤快,我呀,這段時間過得可是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的舒坦日子! “這樣不錯啊,不就像個老婆一樣?難道你看不上?”李連印問: “呃……”沈友智一時語塞,說沒想過有點矯情,可那薛蕙心平日哥長哥短的,從來都相守以禮,沒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曖昧?xí)r刻,更別提這會兒還多了個孩子。不過隨即嬉笑道:“不管看上看不上,這事兒還不得有個機緣嘛!” 李連印鄙視道:“機你個雞巴緣,都快奔四的人了,還拿這來說事兒,滾,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!” 回家后,沈友智的腦子里還停留在剛才和老板的對話中,是呀!這薛蕙心挺不錯的,看上去弱不經(jīng)風實際上真是剛強,一個人拉扯著孩子從沒聽她抱怨過,住在這里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,像一位賢惠的家庭主婦。那晚翻來覆去的一直思量這個事情。 本以為要到周日下午才回來,可周六晚上快八點的時候,沈友智和孩子正看電視,薛蕙心推門進來,看到媽媽回來,小姑娘也不像一般孩子那樣激動,只是神情放松了很多,沈友智意識到這孩子對自己只是和她媽媽一樣感恩。薛蕙心解釋課程到今天下午結(jié)束,本來是要到明天才能到家,但這幾天實在是怕孩子給沈友智添麻煩,狠狠心就自己坐車先回來了,此刻一臉歉意連說辛苦他了,沈友智只是笑笑,問她有沒有吃過晚飯?薛蕙心不在意說待會兒隨便弄點兒就行,母女倆親熱地回房間了。 沈友智打算回房間,想了想又轉(zhuǎn)身到了廚房。長時間不干家務(wù)活了,有點生疏。薛蕙心出來看到他忙活趕緊道:“沈大哥,我自己來吧!” 沈友智將鍋里湯倒入剛剛下好的面條中:“別客氣了,快點吃吧!” 順勢就坐在旁邊,兩人閑聊,薛蕙心就邊吃邊說著培訓(xùn)的事兒:“其實也沒什么,就是講解一些規(guī)章制度,和我們平時差不多,不過最后要考試,挺嚴的,如果不過關(guān)還得留下繼續(xù)學(xué)……” 看著她說話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女人好像干什么都慢條斯理的,神態(tài)舉止中始終都那么從容優(yōu)雅,沈友智微微有些走神…… “啪”的一聲,什么東西碎了,兩人扭頭一看,曉曉正站在電視機手足無措。那個放著毛慧慧照片的玻璃相框在地上碎了。薛蕙心沉下臉過去問:“曉曉,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,別亂動?xùn)|西?” 小丫頭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沈友智也過去道:“沒事沒事,不就一個相框嘛!可別嚇著孩子! 薛蕙心一邊收拾地上的碎片一邊道歉,沈友智拾起那張相片,聽曉曉低著頭嘟囔著辯解了一句:“布……歪了。” 原來是蓋在電視上的一塊絲質(zhì)方巾有點歪斜,沈友智笑道:“看看,咱曉曉還是好心幫著做事,你就別怪她了。” “沈大哥,明兒我就去再買一個!毖バ闹肋@張照片對于沈友智意味著什么。 “不用了,這東西放在電視上也礙事,萬一再掉下來把孩子弄傷就不好了!鄙蛴阎亲叩綍芮埃S便找了一本書,把照片夾了進去。 晚上沈友智坐在電腦前,房門輕輕敲了兩下,薛蕙心進來了,手里拿了一條煙,有點不好意思道:“沈大哥,這是一點小心意,你拿著吧。學(xué)習(xí)的時候我看有同事給她老公買的,我看你也沒什么其他愛好,就給你也買了一條……” 驀然,她住了口,似乎意識到剛剛的話哪里有點不對,幾乎有點慌亂地退了出去。沈友智看她拿著衣物去了衛(wèi)生間,小心關(guān)上門,磨砂玻璃上印出一個暈暈的小巧身影! 第二天,薛蕙心還是買了一個相框回來,沈友智推說照片不知道放哪本書里了,等找到再說,先擱在她那兒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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